基因水浒传（2）：武大郎和矮脚虎谁更矮？

一提起武大郎，肯定是家喻户晓的。现在很多美食街仍能看到打着武大郎招牌在卖炊饼的店铺。而且某些时候，武大郎已然成为身材矮小的代名词。《水浒传》中描述的武大郎，与武松有着天壤之别。武松“身长八尺、仪貌堂堂，浑身上下，有千百斤气力”。而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清河县人见他生的短矮，起他一个诨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之所以被大众熟知，还有一个原因是娶妻潘金莲，最后被潘氏伙同王婆、西门庆毒杀。

王英虽然没有武大郎那么高的知名度，但在水浒中也是一位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王英是两淮人氏，因生得五短身材，人称矮脚虎。车家出身，原为清风山二寨主。因救助宋江，大闹青州，而到梁山入伙，三打祝家庄后娶扈三娘为妻。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五十八位，上应“地微星”，职司为专掌三军内探事马军头领。征方腊时战死于睦州，追封义节郎。

小说中设置了武大郎和王英这两位身高有缺陷的人物，让人不禁想讨论一下，这二人谁更矮呢？虽然没有同框出现，也没有共同的参照物，但按书中描写，武大郎的身高不满五尺，宋朝一尺约为现在的31.7cm，也就是说武大郎的身高还不到一米五。对于王英，小说中只是提到他是个“五短身材”，没有明确的数字，但绰号中的“虎”不禁让其多了几分威风。尹哥认为，在人物形象上的塑造上，武大郎应该更矮些。

两个人物虽然不够魁梧挺拔，甚至有些面目丑陋，却都娶到了貌美如花、身材修长的妻子。当然，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作者的刻画，人物形象的对比越鲜明，越叫读者为两位女性的悲惨叹息。很多人怪罪于身高导至的不般配，甚至有读者开始畅想，假如生活在现代，食物丰盛营养充足，武大郎和矮脚虎就不会营养不良长不高，也可以避免后面的一系列悲剧了。

确实，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生长发育良好，平均身高也比以前有了大幅增长。但武大郎和矮脚虎的身高并不一定是靠补充营养就能改善的，这类称之为侏儒症（Dwarfism），病因复杂，基因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不只中国小说，国外童话《白雪公主》里也有7个小矮人的经典人物。但你可能不知道，有一位颜值与实力兼具、全球粉丝超过3亿、曾被无数女生誉为“最想嫁的男神”，竟然也是侏儒症患者！你现在能猜到了么？那就是超级球星梅西（Lionel Messi）。

梅西在11岁时被医生发现生长激素分泌不足，13岁的梅西身高只有1.4米。为了治疗疾病，梅西不得不开始“注射生长激素”，但费用高达900美元/月，梅西的家庭很难负担得起。幸运的是，梅西遇到了他的伯乐，巴萨非常认可梅西的能力，聘请专人为梅西制定了骨骼生长计划，还替他支付了天价医疗费，最终成就了一代球王。

那侏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有没有措施可以提早检测出来呢？

侏儒症有超过300种^[1]，其中软骨发育不全是最常见的侏儒症类型，约占70%。软骨发育不全是一种遗传性疾病，平均每27,000个人中有1个人患该病；临床表现为不成比例的身材矮小，与头部和躯干相比，患者手臂和腿部缩短。软骨发育不全主要是由于FGFR3基因上的致病突变导至的，目前发现该基因中c.1138G>A（p.Gly380Arg）与c.1138G>C（p.Gly380Arg）这两个特定突变能解释大约99％的软骨发育不全患者的病因^[2]。此外，其他遗传病如代谢性疾病或内分泌疾病也可能引起侏儒症。

软骨发育不全（Achondroplasia,ACH），临床常见的骨发育异常，也是侏儒症最常见的原因之一。患者除了头大或伴有面中部发育不全的特征性面容、四肢短小外，常常有渐进性椎管狭窄引起颅内高压，从而导至中枢神经系统疾病以及一些呼吸系统疾病，这是造成患者死亡的重要原因^[3]。

软骨发育不全在新生儿中发病率为5-15/100,000^[4]，为常染色体显性遗传（Autosomal Dominant, AD）单基因疾病，外显率100%^[5]，80%以上为新发突变^[6]，因父母通常无家族史和不良孕产史而极易漏诊。其发病时间多为宫内或围产期，体形严重畸形，暂没有药物可治愈软骨发育不全。仅部分可通过B超在孕晚期筛查，难以实现临床早期发现。及早筛查与诊断，是目前降低软骨发育不全有效的方法^[7]。

软骨发育不全由位于染色体4p16.3的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受体3（Fibroblast Growth Factor Receptor3，FGFR3）基因突变导至。骨骼发育过程中，FGFR3基因对骨的生长起负调控作用。在软骨发育不全的个体，FGFR3基因突变导至其突变型受体激活，使得骨骼生长被过度抑制，致使软骨发育不全患者身材矮小，四肢短小。FGFR3基因存在可导至软骨发育不全的热点突变，其中98%是c.1138 G＞A的突变，1%是c.1138 G＞C的突变^[8]，以上两者可覆盖该疾病99%的致病原因。

无创技术对软骨发育不全检测已纳入英国医疗服务体系：2012年，英国遗传检测网络（UKGTN）批准使用无创产前基因检测对软骨发育不全（ACH）与致死性骨发育不全（TD）进行产前检测，并纳入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作为常规临床检测项目。

华大基因NIFTY®全因2.0于2018-09-19正式推出，检测将继续沿用NIFTY®全因1.0的25M数据量检测全部染色体非整倍体、88种明确的染色体缺失/重复综合征，同时新增「软骨发育不全」单基因疾病检测内容。 

虽然武大郎和矮脚虎是小说中的角色，但在我们的现实世界中，侏儒症的发生并不罕见，也给很多家庭和孩子带来困扰，而对疾病更深入的认识、诊断、治疗和生育指导也是医学和生命科学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