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股之旅中险象环生 丨燃石、泛生子等13家生物医药企业被列入预摘牌清单

5月上旬，美国证劵交易委员会（SEC）再将88家中概股公司加入“预摘牌”名单，其中包括9家医药健康公司，分别为科兴生物、亘喜生物、天演药业、燃石医学、天境生物、泛生子、1药网、水滴、泰和诚医疗。这是自3月以来第六批被纳入名单的中概股公司。

截至目前，已经有13家生物医药健康类公司被SEC警告，除上述公司外，还包括百济神州、和黄医药、再鼎医药、凯信远达医药、传奇生物、康乃德、万春医药，其中百济神州、再鼎医药、和黄医药、凯信远达医药、传奇生物、康乃德生物目前已被正式列入“有退市风险的清单”。

以下是清单的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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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需要明确的是，虽然 SEC 所列出的「预摘牌」名单上的中概股企业在不断扩大，但这并不意味着，进入该名单的企业一定会退市。5 月 5 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回答相关问题时表示，中国企业被列入有关名单，是美国监管部门执行其国内法律的有关步骤。这并不代表相关企业必然摘牌。

图源：美国证券交易所SCE

早在2020年5月和12月，美国参议院和众议院相继通过了《外国公司问责法》，当年12月18日，时任美国总统的特朗普正式签署该法案作为《萨班斯-奥克斯利法》的修正案。一年后，2021年12月， SEC公布《外国公司问责法》（Holding Foreign Companies Accountable Act，以下简称“HFCA法”）的监管细则最终修正案定稿。该法案有两大核心点：第一，自2021年起的三年期内，在美上市的外国公司需要证明自己并非由外国政府实体拥有或控制、需披露自己是否采用VIE架构。第二，接受美国公众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简称“PCAOB”）的审查（企业方需要提供审计底稿）。

Tips VIE架构：即可变利益实体(Variable Interest Entities;VIEs)，也称为“协议控制”，即不通过股权控制实际运营公司而通过签订各种协议的方式实现对实际运营公司的控制及财务的合并。

VIE架构现主要用于中国企业实现海外上市、融资及外国投资者为规避国内监管对外资产业准入的限制。

根据SEC此前公布的《外国公司问责法》，被列入“确定摘牌名单”的公司需要在三年内（自披露第一份年报开始计算、且2021年当做第一年）提交SEC需要的文件。如果“确定摘牌名单”中的公司没有提交或提交的文件不符合SEC要求，理论上将会在披露2023年年报后（2024年初）面临立即退市。

不过在2022年4月29日，两国的监管机构之间的谈判似乎有一定进展。根据彭博社报道，中方在与美国监管机构商量允许美方派人对中国公司进行现场审计的种种后勤保障细节。

对于资本市场的投资者和生物医药从业者看来：预摘牌，对于前期以疯狂烧钱著称的创新药企及这诊断公司来说可能是一场资金链的“末日”。

国金证券(香港)执行董事兼投行部董事总经理黄立冲表示：对于单个企业来说，“预摘牌”可能会影响企业的股价和交投；对于中国医药及高科技公司来说，外国PE投资的活跃度已大不如以前，但是外资的规模远远要比内资大，如果未来失去美国市场，那这些新兴企业很可能失去了最大的融资渠道。

但这样的说法也受到了其他投资人的反驳，奥纬咨询董事合伙人张君毅就认为，“预摘牌”事件对于企业融资能力来说确实有一定影响，但并没有外界渲染的那么大。“但从长远角度分析，企业融资渠道十分多样化，不一定只能从二级公开市场，同时也可以采用银行贷款、分拆融资、在公开市场定增等方式，即便是上市企业，也不应被交易市场暂时的困难所束缚。”

最新一批SEC“预摘牌”名单公布后，多家公司纷纷回应。回应的措辞大概都是“进入暂时性名单并不意味着公司的美国存托股票将会于近期被强制摘牌和退市”、 “根据HFCA法案，如果本公司连续三年使用未经PCAOB 审查的审计机构或连续三年未符合PCAOB审查审计底稿的要求，除牌方有可能发生”、“公司只是首年进入暂时性名单，将积极寻求可能解决的方案”等等。

图源：再鼎医药官网

值得一提的是，再鼎医药是为数不多表示能在三年中完成合规要求的公司，其发布公告称“能够聘请一家满足PCAOB审查要求的独立注册会计师事务所，以审计公司的合并财务报表，并在符合SEC及其他要求的情况下在HFCA法案要求的三年（或者加速HFCA法案所要求的两年）期限届满之前完成这一合规要求。”

百济神州公告称，公司谨出于澄清目的作出本公告。公司作为一家全球性的生物科技公司，一直在积极寻求解决方案，以满足《外国公司问责法案》(“HFCAA”)的要求，并期待保持公司在纳斯达克市场、香港联合交易所有限公司和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的挂牌。

图源：百济神州官网

此外，百济神州回应媒体采访时表示，“这份暂时性的认定名单并非是一项全新出台的政策，而是SEC为执行HFCAA及相关实施细则而采取的一个正常步骤。”百济神州还称，目前，此事并不影响百济神州在纳斯达克的挂牌。

目前，在美上市的中概股公司主要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以中国移动、中石油、中石化为代表的大型国企；第二类生物医药等细分行业的公司；第三类是以百度、京东、拼多多、网易为代表的互联网平台型公司；目前看来，这三类公司已经有不同的方案来应对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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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此次危机发酵20年但近年才引爆，是因为2002年安然丑闻后，美国国会通过《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要求所有在美股上市的公司，其审计工作都要接受“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派人亲自监督。 之前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的稀少，这个问题只是理论上的无法调和，实际被双方忽视。即使在中国公司赴美上市蔚为风行的年代，双方的和谐气氛也掩盖了此一难题。 

但在川普总统任期内，美国与中国的经贸相关议题积累了双方相当大的负面动能。 2020年，瑞幸咖啡向美国证监机构提供的2019年财报被证实造假，年收入掺水逾3.1亿美元，引爆了中美双方的审计地雷。

美国金融界哗然：在贸易战断断续续的眼下，居然还有中国公司敢在美国顶风作案。

2020年同年，在美国国内党派政治态势对立严重的背景中，两党不多的全面共识，就是新立法收紧美股上市公司的审计监督要求。 然后就进入了当下的双方对峙不妥协阶段： 美国PCAOB称在美股上市就得守美国法律，必须接受PCAOB派员到场监督上市公司审计的全过程； 而中方不接受，称上市公司审计遵循公司属地原则，只能由属地所在国官方监管机构进行到场监督。 

2022年3月，美国的SEC主席Gary Gensler称，眼下美国监管机构的执法重点已经被带动到关注不合规国家、而非特定公司上了。 也就是说，只要上市公司同时在中国大陆/香港和美国上市、在两地发表年度财报，被美国SEC列入“预摘牌”名单就是早晚的事。

本文参考：

1.华夏时报：预摘牌名单越拉越长已近半，中概股何去何从？

2.中国基金报纸：被列入"预摘牌"名单！股价暴跌！多家中概股紧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