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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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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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

陀氏于1864年发表的《地下室手记》是他创作的转捩点。

陀氏的真正意图是反对当时从西方传来的流行观念，即可以从自然法则推导出历史法则，并听凭其摆布。

地下人向我们指出，人的最高利益不是服从理性原则，而是行使自由意志，不能为了福祉、安宁牺牲人的自由和个性。通过地下人近似癫狂的言行，陀氏揭示了人的自由意志与决定论的冲突，无论这决定论是自然的，还是历史的。
<hr/>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尔斯泰，诗人布罗茨基有一个有趣的比较。他说，这两位俄国大作家在时间上的接近，是俄罗斯文学的大不幸。陀思妥耶夫斯基窥见了上苍的秘密，在精神上攀得太高，于是上苍便派来托尔斯泰，提倡艺术摹仿现实的观点，确保陀氏的精神得不到延续，因为陀氏是独一无二的，而托翁却是可以仿效的。
按照布罗茨基的说法，俄罗斯那条未走之路便是现代主义，就保守秘密而言，上苍在西方遭到了挫败，陀氏对卡夫卡开始的西方现代派作家的影响就是一个明证。但在俄罗斯上苍却赢了，俄罗斯文学跟随托翁，从契诃夫、科罗连科、库普林、高尔基等人，直达二十世纪的社会现实主义，文学被降至人类社会学的水平，而陀氏对形而上学的兴趣，对人类无限心灵的探索，在俄罗斯中断了。
我并不完全认同布罗茨基对托翁的评价，但这位诗人的确看到了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的两条道路，现代派文学意味着更注重表达思想，而不是刻画人物个性，前者正是陀氏小说的特征。当布罗茨基暗示陀氏是现代派文学的奠基者时，他其实是在指出，十九世纪属于托尔斯泰，二十世纪属于陀思妥耶夫斯基。体现在小说的主题上，托翁是在追问“人应当怎么活着”，陀氏却是在追问“人为什么活着”。
就此而言，陀氏于1864年发表的《地下室手记》成为他创作的转捩点。
1  人的行为不会单单依靠理性

《地下室手记》是一部完全由主人公的内心独白所推动的小说，以下我们就把第一人称叙事的主人公称作“地下人”吧。地下人自称肝脏有病，但从不去看医生，他不想治病是出于气愤。从前他是一个官吏，可现在他不工作了。他待人粗暴，并以此为乐，看到别人求他办事而遭到羞辱他就特别开心。但是，他转瞬又说自己是在撒谎，他其实成不了一个真正凶狠的人，“既不是英雄，也不是爬虫。”
地下人住在彼得堡一个简陋破旧的房间里，开篇全是他的自言自语，用他的话说，他的意识过多，正常人只要具有赖以生活的意识就够了，而“过多的意识是一种病”。这过多的意识即人的任性和幻想。地下人常常为此责备自己，折磨自己，直至承认自己内心很肮脏。事实上，他是个极端自尊的人，但如果有人打他一耳光，他又会感到高兴。他瞧不起只会行动的人，在他看来，那些行动者都是没有个性的人。
他内心其实是很羡慕那些行动者的，并认为自己不过是只老鼠，受到歧视时只会躲在地下室里，尽管有强烈的报复心，也只会在想象中追忆受辱的细节，并且添枝加叶来嘲弄自己。当他真的想报复别人时，又变得犹豫起来，因为如果采取行动，对方可能毫不在意，反而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痛苦。这一切都是由于“过多的意识”造成的。然而，假如人只是一只动物，对外界只能做出物理的反应，那么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看到，陀氏正在将地下人的内心独白推到极致，使他看上去像个不正常的人，这自然是出于理性人的看法。多数人会毫不怀疑地信奉科学理性，地下人却不愿就此罢休。比如“二二得四”是不能反驳的，这是数学逻辑的推论，是自然法则，而地下人却要对此表示怀疑。理性的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到根据，而地下人却找不到原因，他心里只有满腔怨恨，就像他牙痛时会在哼哼中得到快感，对那些嘲笑他的人不屑一顾，哪怕这样做在别人眼里是多么不可理喻。
请别以为地下人是又一个俄罗斯文学上的“多余人”形象，他认为自己即便想要当一个懒汉都做不到，那样的话，他身上至少还有一种肯定无疑的禀性。当时俄罗斯知识界的流行观点是西方理性主义，比如，车尔尼雪夫斯基就宣称，人身上不存在自由意志，其行为都是遵循自然法则，人们做坏事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利益所在，一旦通过启蒙认清“善”才是符合自己利益的，就会在理性和科学的引导下建立起一个美好的水晶宫社会，人性的缺陷将不复存在。但是，地下人却认为，人的行为不会单单根据理性。
现代人信奉自然规律是唯一的生存之道，“人的行为自然将根据这些规律，通过数学方法，像对数表那样计算出来，一直算到108000项，并一一载入历书；或者更妙的是，一些良师益友式的出版物将应运而生，就像当今的百科辞典一样，对所有的一切都作了如此精确的计算和记叙，以至世上不复有任何人的行为，不复有任何冒险行动了。”对于地下人来说，那些鼓吹利益即道德，相信理性可以使人行善的人，违背了一个显明的事实，那就是现代即使不是变得更残忍，也是变得更恶劣了。
2  一个人的心灵是自由的

理性设计会压制人的本性，现在我们可以明白布罗茨基的意思了，所谓陀氏窥见了上苍的秘密，这秘密就是人类心灵的非理性。人的自由意志决定了，人往往会有各种荒诞不经的幻想，做出不可理喻的事，从而证明自己是人，拥有“永恒的不良习性”。但是，“当唯有二二得四盛行于世的时候，还有什么个人意志可言呢？”毕竟人所追求的全部目的是生活，不是二二得四的规律。
人类“喜欢追求目的，却并不喜欢达到目的”。这句话对人性的洞察，要比托尔斯泰的道德教诲更加深刻。在地下人看来，“对于真正的苦难，即破坏和混乱，人是永远也不会拒绝的。”这就是复杂的人性。贪婪、虚荣、自大、谄媚、伪善、嫉妒、势利，这些人的本性导致了生活的痛苦。水晶宫是没有痛苦的，因为痛苦就意味着世界的不完美，可没有人性缺陷的世界，就不是人的世界了。
为了证明人是情感的动物，人的自由意志既可为善，亦可作恶，地下人开始回忆往事。他是个极度敏感的人，总觉得自己长得又丑又蠢，同事似乎老是用厌恶的眼光看他，而他同样在心里蔑视他们，因为他们全都工作勤勉，向往富贵，只有他憎恶公务，感到自己在机关里不过是个懦夫和奴才。“我是独自一个，而他们却是所有的人。”这个“所有的人”就是他的敌人，他除了在地下室读书，胡思乱想外，跟谁都不来往。
他盼望发生一个故事。终于有一天，他路过一家小饭馆，看到里面有人在打台球，于是便走进去，无意中挡住了一个军官的路，军官抓住他的肩膀，若无其事地将他挪到一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地下人怀着羞愧回到家里，幻想军官在冲突中将他扔出窗外。这以后，他怀着愤恨悄悄跟踪那个军官，拟写了一封要求决斗的信。这封信没有寄出去，他几度试图在涅瓦大街上故意与军官相撞，但最后一刻还是让开了（据传记作家弗兰克说，这段描写其实是戏仿《怎么办》的第二部分）。
地下人为此感到痛苦万分，他想象自己有一天能成为英雄，征服世界，然后含着泪水拥抱所有的人。他开始去同学家做客，在别人客厅里却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对所有的人都怀恨在心，因为他们都瞧不起他，“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对现实生活毫无所知，我敢发誓，正是这一点最使我感到气愤。”当他参加一个同学去外省赴任的送别宴会时，他和所有的人都吵了起来，并向其中一个人发起决斗，结果大家越发不理睬他，丢下他就离开了。
他坐上马车去追那伙人，头脑里全是疯狂的念头，他感到遭受了侮辱，既想要复仇，又觉得荒唐。等他来到一家隐蔽的妓院时，大家都不在那里，只有一个年轻女子。他已经喝得烂醉，对着那个姑娘大发议论。此刻他所有的知识都用上了，他开导她不应该糟蹋自己的青春，受尽凌辱，患上痨病，慢慢地死去。一个人的心灵是自由的，应当去恋爱，去结婚，哪怕这意味着要过穷困的日子。他的宏篇大论终于引起姑娘伤心，送他出来时，把一封男人的旧情书递给他看。
接下来几天，他幻想着姑娘会来找他，向他表白爱情，但又怕她来找他，发现他的穷困潦倒。那个姑娘真的上门了。他俩都感到窘迫，默然相对。地下人几乎失去了理智，为了报复她的不请自来，他冲她大喊大叫，说他那个晚上不过是在嘲弄她，因为有人侮辱了他，他就拿她出气。
“我恨你，因为我那时对你撒了谎。因为我只不过是耍嘴皮子开开心，听凭脑子胡思乱想一阵子。而实际上，我要告诉你，我需要的是什么呢？要你们统统完蛋，正是这样！我需要安静。为了求得安静，不致有人来打扰我，我马上可以只收一个戈比把整个世界卖掉。是让整个世界毁灭，还是让我不喝茶？我说，为了让我永远能喝茶，宁可让世界毁灭。”
休谟表达过同样的思想：“我宁愿毁灭全世界，也不愿划伤我的手指，这与理性并不冲突。”不过，地下人在表达这一思想时却不像休谟那样冷静，而是近乎狂怒，像是在反驳自己。出乎意料的是，姑娘听到他的狂喊后，猛地扑到他面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地下人也禁不住号啕大哭：“人家不让我……我不能做一个……善良的人！”他扑倒在沙发里痛哭。
但是，很快他就感到了羞愧，“眼下我们的角色完全颠倒过来了，如今她成了英雄，而我却变成了一个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他抬起头来，“反正迟早总得抬起头来的。”他心里萌发起占有的情感，两眼闪射出灼热光芒。姑娘先是感到惊惧，但顿时就明白过来，拥抱了他。不过，一刻钟后，她就坐在地板上，脑袋耷拉在床前。这一回她全明白了，他只是在对她进行报复，不可能爱她。姑娘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响地离开，将他递给她的五卢布扔在桌上，走了。
地下人追出去，大雪纷纷扬扬，街上空无一人。他为什么要追她，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更好吗？此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是，他总感到问心有愧，于是要在这篇手记中暴露自己的卑劣。他知道，这篇小说中没有英雄，只有反面人物，因而将会给人不愉快的印象，由于“我们大家脱离生活，都各有各的缺陷，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如此。我们脱离生活已达到这样的程度，以至有时对真正的‘活生生的生活’感到某种厌恶。”
在向“我们大家”发出的挑战中，地下人捍卫了真实的生活。
3  “哪儿没有爱，哪儿也就没有理性”

熟悉陀氏生平的读者或许有所了解，陀氏从彼得堡起程前往西伯利亚，经过朋友家，看到客厅里灯火辉煌时，曾禁不住热泪盈眶，在监狱里他阅读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黑格尔的《哲学史讲演录》，渴望着高墙外的自由。但如果我们不了解他出狱后的思想变化，他对西方理性的失望，就不会明白这篇小说的意图，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后来的尼采主义、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存在主义都宣称地下人是自己。
这些作家和思想家都跟随陀氏，反对现代理性主义。纪德曾敏锐地指出，陀氏作品中的人物有一个特点：“一种情感突然转变为对立的情感。”从癫狂到悲伤，地下人的情绪常常矛盾而错乱，但都是出自他的直觉。一方面，他似乎受到理性的影响，奉行利己主义，即使世界毁灭也绝不影响自己喝茶；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情感才是人的本性，他拒绝治疗牙痛就是在反抗自然法则，并借嘲弄自己来嘲弄理性。他对待妓女的态度由同情转恨，同样不是在谴责知识人的虚伪，或者恶棍的卑劣，而是表明，在“活生生的生活”中，人的心灵往往是不受理性支配的。
在所有对陀氏思想的探讨中，舍斯托夫的分析最为深刻。他认为陀氏具有双重视觉，总能看到“我们大家”看不到的东西。在陀氏看来：“哪儿没有爱，哪儿也就没有理性。”而理性将利益视作人类行为的最重要动机，导致价值贬值。陀氏想要突破自然法则，正是为了走出“我们大家”注定生活于其中的地下室（柏拉图叫做“洞穴”），而“所有的人”都把地下室看作是唯一的现实，即一个由理性规定的世界。
可以想见陀氏的世纪孤独，他的第二视觉发现了现代人堕落的秘密，那就是理性放逐了心灵，这使陀氏感到脚下的土地在塌陷。按照康德哲学，经验世界是由理性原则所规定的，陀氏则认为，现实生活中不存在这种永恒的原则，并试图与理性的自明性相对抗，充足理由律是不存在的，二二得四的规律是不存在的。对他来说，逻辑上是正确的东西未必就是绝对真理。但是，由于他的这种努力看不到任何希望，地下人才感到如此屈辱和痛苦。
在常人眼里，地下人的言行完全是癫狂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陷入了癫狂。感性的人往往是情商低的人，陀氏和他的地下人就是如此。可是，我们不应忘记，陀氏的真正意图是反对当时从西方传来的流行观念，即可以从自然法则推导出历史法则，并听凭其摆布。地下人向我们指出，人的最高利益不是服从理性原则，而是行使自由意志，不能为了福祉、安宁牺牲人的自由和个性。通过地下人近似癫狂的言行，陀氏揭示了人的自由意志与决定论的冲突，无论这决定论是自然的，还是历史的。
陀氏对于建构理性的质疑，预见到了后来的乌托邦灾难。这是一个患有癫痫病的阴郁作家从上苍得来的启示，他在十九世纪就已意识到，理性社会要求的一致性将摧毁他所珍视的“活生生的生活”，哪怕这生活充满悲伤和不幸。完全由科学理性统治的世界是可怕的，它无视陀氏所说的“活的灵魂”（见《罪与罚》），这质疑也包括今天我们所面对的人工智能时代。因为，如果没有自由意志，人类就将不成其为人，不可能有真正的生活。
归根到底，这是一个关乎人为什么活着的基本问题，它必然会导向人类存在的形而上根源。
<hr/>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作者：景凯旋；编辑：张进；校对：杨利。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

卡卡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了一本书的篇幅论证了人，是非理性的；并不是17，18世纪理性的人，不能也不可能按照科学和理智改造。陀翁早期小说很擅长塑造一个病态，软弱，讨好、自卑、极度敏感内耗纠结甚至达到了自虐的边缘男性形象。（白夜，穷人，地下室手记，双重人格）
读到三分之二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大段大段尖锐的心理描写，晕眩想呕吐。
很遗憾这种形象在陀翁后面的小说读不到了。大概是陀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看问题也就更透彻和坚定了。陀翁后期的小说更偏向于宗教救赎和论战（那是另一种好处）。
但我永远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下午在图书馆里第一次读到地下室手记的那种惊艳感（惊为天人），这也是促使我读陀翁全集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哪怕是后面的罪与罚在我心中也比不上地下室手记。
（卡拉马佐夫兄弟还没看）

清风寡欲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至少部分是对尼古拉·车尔尼雪夫斯基小说《怎么办？》的回应。在这本书中，车尔尼雪夫斯基对人类理性抱有乐观的信心。他认为，如果人们能被教得足够好，他们自然会渴望对他们最好的东西，社会可以不断改善，直到我们达到以水晶宫殿的形象为象征的乌托邦式存在——一个每个人都和谐生活的完美建筑。
<hr/>Fyodor Dostoevsky(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Notes from Underground》《地下室手记》解析


目录

• Fyodor Dostoevsky(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简介
  
• 《地下室手记》历史背景
  
• 关于《地下室手记》的关键事实
  
• 《地下室手记》的额外加分
  
• 《地下室手记》摘要
  
• 《地下室手记》主题
  

• 思想与行动
  
• 孤独、孤立和社会
  
• 人性
  
• 理性与非理性
  
• 怨恨、痛苦和磨难
  
• 文学和写作
  

• 《地下室手记》语录
  
• 《地下室手记》人物角色
  
• 《地下室手记》象征
  

• 水晶宫
  
• 二乘以二等于四
  

<hr/>Fyodor Dostoevsky(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简介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八个孩子之一，出生于中产阶级商人和小贵族家族。他的父亲米哈伊尔是一名军医，后来获得了政府职位和获得的贵族军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病态但聪明的孩子，他被送到他讨厌的军事工程学院。当他在那里时，据信他的父亲在自己的种植园里被农奴杀害了。当陀思妥耶夫斯基年轻时，他的母亲死于肺结核。陀思妥耶夫斯基开始了工程师的职业生涯，并在空闲时间写作和翻译。他还表现出癫痫的迹象，极大地打断了他的职业和个人生活。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指控出版批评政府的材料，从1849年开始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五年，他在那里的经历在他的小说《罪与罚》中影响了他的角色拉斯科尔尼科夫的流亡。经过多年的赌博问题造成的财务困境，陀思妥耶夫斯基于1866年开始创作小说——《赌徒》、《罪与罚》、《白痴》、《地下室手记》、《恶魔》和《卡拉马佐夫兄弟》——他的声誉现在都取决于这些小说。他的健康状况一直下降，直到1881年去世；在他的晚年，他越来越被认可为一个巨大的天才，他今天被认为是十九世纪最优秀的小说家之一。
<hr/>《地下室手记》历史背景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流亡时期无疑影响了《地下室手记》中相当悲观的人类观和观点，这是对车尔尼雪夫斯基不受控制的乐观主义的回应。《地下室手记》发生在俄罗斯的转型和现代化时期，在某种程度上探索了19世纪成为现代人或知识分子意味着什么。 在第一部分中，地下人利用最近的历史事件（如美国内战）来展示人类历史的暴力和非理性。
<hr/>关于《地下室手记》的关键事实

• 完整标题：《地下室手记》
  
• 写作时间：1864年
  
• 写的地方：圣匹兹堡
  
• 发布时间：1864年
  
• 文学时期：现实主义，但小说的许多特征都预示着现代主义和存在主义。
  
• 类型：哲学中篇小说
  
• 设置：俄罗斯圣彼得堡
  
• 高潮：中篇小说情节的结构几乎没有动作，有点反常。 然而，有几个小高潮：当地下人最终在第一部分中撞上军官时，当他在兹维尔科夫的派对上出丑时，以及当试图在中篇小说接近尾声时给丽莎钱时。
  
• 对手：当地下人与第一部分的军官或西蒙诺夫和兹维尔科夫这样的人作斗争时，这些小对手代表主流社会本身，这是地下人生活中的主要对手。 此外，人们可以看到他经常与自己和自己过于活跃的头脑作斗争。
  

<hr/>《地下室手记》的额外加分

过度喂养的人。 地下人对现代小说中的许多角色产生了巨大影响，甚至成为模仿的主题。 例如，伍迪·艾伦在同一架飞机上阅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体重观察者》杂志后，写了一篇题为《过度喂养者的手记》的幽默文章。 它开始说：“我很胖。 我胖得令人作呕。 我是我认识的最胖的人。”


《地下室手记》摘要

作者的一份说明介绍了一个被称为地下人的虚构角色，作者说他是“当代人的代表”，他的漫无边际的手记将形成接下来的中篇小说。地下人首先告诉读者，他是一个病态的、恶意的、没有吸引力的人。他说，他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出于怨恨，他拒绝接受医生的治疗。他已经在地下生活了二十年，但曾经在公务员中工作，在那里他对任何来到他办公桌前的人都很粗鲁。他告诉他的读者，他“既不是无赖也不是诚实的人，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昆虫”，并说在19世纪，没有一个有智慧的人可以是一个有行动或性格的人。
地下人说，他不应该因为自己是个坏人而受到责备，但他的“过于敏锐的意识”阻止了他采取行动。他说“意识过度是一种疾病。”他告诉读者，有时他希望有人打他一巴掌，并说他既不能原谅打他的人，也不能报复他。虽然不太聪明的人冲动地进行报复，但“意识过于敏锐”的人有太多的怀疑和问题，无法采取行动。地下人把自己比作一只“可恶地退回到老鼠洞”的老鼠。他说，行动的人只是接受自然、科学和数学的法则，认为不可能抗议“二乘二即四”。相比之下，地下人讨厌这样的事实。
地下人认为，即使牙痛也有乐趣，他说，一段时间后，牙痛的人会从沉迷于惹恼他人的大声呻吟中找到乐趣。 他说，作为一个“讨厌的小人，一个流氓”是令人愉快的，然后问读者：“一个拥有意识的人真的能尊重自己吗？” 继续前进，地下人说他无法道歉。 小时候，当他做错事时，他有时会哭泣和忏悔，但随后会意识到这“都是谎言、谎言、令人厌恶、编造的谎言”。 他说，由于他的无聊，他经常陷入麻烦，这是他过度意识的结果。 他说，行动的人采取行动只是因为他们很愚蠢。 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些事情的“主要原因”，这给了他们采取行动的理由。 但一个真正聪明的人质疑这些原因，并能想到多种原因。 所以，他只是出于怨恨而行动。
地下人说，人们认为人类只会做坏事，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利益”，如果人们知道什么符合他们的最佳利益，他们只会采取相应的行动。 地下人不同意，并说有时人想要“对自己有害的东西”。 他略有偏离主张，认为人类文明使人类变得更加残酷，他引用了最近的军事冲突，如拿破仑战争和美国内战。 他说，有些人认为，随着科学的进步，人们将越来越理性地生活，社会将接近水晶宫殿的完美。 他认为，这种存在会很无聊，人们更喜欢按照“自己的愚蠢意愿”生活，而不是逻辑或理性。 他说，有时人们“渴望一些与自己优势相反的东西”，只是为了行使自己的自由意志。 他声称，没有欲望和自由意志，人类只不过是“器官管道的停止”，遵守自然法则。 他说，人类历史一直是不理性的，这种非理性是人类反抗“二乘二成四”的理性的唯一方式，并证明“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器官停止”。 他说，“二乘二即四不再是生命”，而“二乘二即五”更可取。
地下人继续反驳人类只为自己的最佳利益行事的想法，他说，痛苦可能有一种特殊的乐趣，“人有时非常喜欢痛苦”。 他说，水晶宫的乌托邦想法是一个骗局，他会拒绝它，因为他不能出于怨恨而粗鲁地伸出舌头。 他告诉他的读者不要相信他写的东西“一个字，而不是一个小字”，并说他不打算打印笔记，只是写信来重温他的一些无聊。 他说外面在下雪，这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事，因此在中篇小说的第二部分中，他将讲述“一个关于湿雪的故事”。
地下人的故事发生在他24岁时，过着孤独的生活，但仍然在公务员队伍中工作。 有时他希望在办公室里和别人交朋友，但有时他讨厌他们，感到孤独。 他批评自己过于浪漫，然后对浪漫主义大论。 他说，德国和法国的浪漫主义者或过于理想主义和愚蠢，而俄罗斯浪漫主义者仍然有些实用。 地下人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看书，但由于抑郁症和“渴望矛盾和对比”，他“陷入了黑暗、地下、令人厌恶的堕落”。 他告诉他的读者，他不是试图为自己的堕落辩护，但随后改变了主意，说他是。
一天晚上，地下人看到一名男子因打架而被赶出酒吧。 他走进酒吧，认为他可以打架。 他故意妨碍军官，但军官什么也没说就把他移到一边，几乎没有注意到他，把他当苍蝇一样对待。 他想挑战军官决斗，但后来意识到每个人都会嘲笑他用文学俄语谈论过时的荣誉观念。 他回到家，不久后就经常在圣彼得堡附近看到军官。  他给军官写了一封信，但最终没有寄出去。 他经常在特定的街道上看到军官，当他们即将走进对方时，他通常会让开军官的路。 他计划走进军官，而不是出于挑衅和怨恨而离开。 他向办公室主任借钱，以便为与军官的会面购买看起来体面的衣服。 他试图撞到他，但在最后一秒一直让开。 最后，他执行了他的计划，撞上了军官，但他表现得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地下人。 地下男子确信，军官只是假装没有注意到他，他感到“为一切复仇”。
然而，他的幸福很快就消退了，他在“所有美丽和崇高的东西”的梦想中寻求摆脱绝望。 他说，他连续三个月梦想，涉及他是一个英雄的场景，就像拜伦勋爵作品中的角色，每个人都爱他。 然而，在这些梦想三个月后，地下人感到“投身社会”的愿望。 他决定去看望一位名叫西蒙诺夫的前同学，他已经一年没见过他了。 他走进西蒙诺夫的公寓，发现另外两个前同学也在那里。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地下人，他说他们把他当作“某种普通的房子苍蝇”。 他以前的同学正计划为一位名叫兹维尔科夫的朋友准备一场告别晚宴，他即将离开圣彼得堡。 地下人记得学校的兹维尔科夫，并讨厌他是一个傲慢、有吸引力的人。 他认出了西蒙诺夫的客人，他在学校里都鄙视他们。 他邀请自己参加兹维尔科夫的派对，他们不情愿地允许他来。
离开西蒙诺夫的公寓后，地下男子因干涉派对而自责。 他认为他不应该去，但意识到他肯定会去，即使他没有钱。 他回忆起他在学校的岁月，当时他是一个“孤独的男孩”，没有很多朋友。 他说他讨厌他的同学，比他们更聪明。 偶尔他会试图交朋友，但只会利用这些潜在的朋友来试图对别人“行使无限的权力”。
第二天，地下人计划参加派对。 他担心这会非常尴尬，而且他穿着不足，但他决定去证明他没有被兹维尔科夫和其他以前的同学吓倒。 当他到达举办派对的酒店时，没有其他人在那里，服务员告诉他，晚餐要再过一个小时才能开始。 当服务员摆桌子时，地下人尴尬地等待着。 最后，其他人到达了，西蒙诺夫为告诉地下人派对的错误时间而道歉。 兹维尔科夫和费菲希金嘲笑地下人不得不自己等了这么久。 经过一些尴尬的谈话后，其他派对客人相互交谈，无视地下人，让他感到“完全被压垮和羞辱”。 他逐渐喝醉了，并试图打断谈话，但其他人注意到他有多醉，把他看成一只昆虫。 地下人站起来敬酒，侮辱了兹维尔科夫。 费菲希金愤怒地说，这个地下人应该被“打脸”，他挑战费菲希金进行决斗，每个人都只是笑。 地下人继续在派对上喝酒，来回踱步，跺着靴子。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他们都离开去妓院，当他们离开时，地下人恳求兹维尔科夫原谅。 他决定跟着他们去妓院，并要求西蒙诺夫借钱给他找一个妓女。 他认为，他要么赢得以前的同学成为朋友，要么打兹维尔科夫一巴掌。
在乘坐出租车去妓院时，地下人决定他一定会打兹维尔科夫一巴掌，以恢复他的荣誉。 但当他到达那里时，他找不到兹维尔科夫。 他和一个名叫丽莎的年轻妓女睡在一起，然后在凌晨两点醒来，感到“痛苦和胆汁”在他身上成长，并“寻找出路”。 他告诉丽莎一个死去的妓女，他看到她的棺材在当天早些时候被抬到墓地，并详细讲述了一个妓女的可怕生活。 他和丽莎谈论家庭和婚姻，他鼓励她离开妓院，描述了婚姻生活的“纯粹的幸福”。 他告诉丽莎，如果她继续做妓女，她将失去一切......健康、青春、美丽和希望，”并且最终会死去，没有人记得她。丽莎哭了，地下人给了她他的地址。
第二天，地下男子给西蒙诺夫写了一封信，为他的行为道歉。 他担心丽莎会来拜访他家，看看他到底有多恶心。 丽莎有几天没来，去救济地下人。 他描述了他的仆人阿波罗，他傲慢和不听话。 有一天，他试图扣留阿波罗的工资，并强迫他乞求他的钱，但阿波罗只是盯着地下人，直到他崩溃，并要求阿波罗在得到报酬之前向他表示尊重。 当两人打架时，丽莎来了。 地下人在丽莎面前感到羞愧，泪流满面。 他告诉她，他不怜悯她，希望她不要管他。 丽莎拥抱了他，他歇斯底里地哭了。 康复后，这个地下人感到无法将任何爱或感情还给她，并希望她在“和平与安宁”中独自离开他。 当丽莎最终准备离开时，地下人“出于怨恨”将一些钱塞进她手中。 丽莎拒绝了这笔钱，并立即离开了。 他开始追着她跑，想象着他如何“在她面前倒下，悔恨地嚏嚏，亲吻她的脚，乞求她的原谅”，但随后停了下来，让她走了。 他告诉他的读者，从那以后他就没见过丽莎，并说他为写笔记而感到羞愧。 他愤怒地说，所有人类都“与生活疏远”和“残废”。 他说，他代表了关于人类的真相，声称：“在我的生活中，我只采取了你甚至不敢半途而废的极端。” 他说他不想再写作了。 一位作者的笔记结束了这部中篇小说，告诉读者，地下人写了更多的手记，但这似乎是一个停下来的好地方。


《地下室手记》主题

1. 思想与行动

《地下室手记》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由地下人漫无边际的想法组成的。 情节中几乎没有真正的动作。 这是因为，很简单，地下人的生活中几乎没有行动。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一个“意识过于敏锐”的人，他过度的智力基本上使他瘫痪。 他过度思考和质疑一切，无法解决任何允许他决定采取什么行动的“主要原因”。 同样，他认为，行动的人往往出于简单的正义观念而行动，他们认为这种观念可以证明他们的行为。 相比之下，地下人不能满足于对正义的过于简单化的理解。 他不停地思考事情，有时会思考很多事情，以至于他改变了主意或自相矛盾。 因此，他找不到以特定方式行事的依据，因为他可以很容易地争辩自己不做某事。
地下人经常想象行动，但从不坚持到底，就像他在去第二部分妓院的路上，思考他将如何打兹维尔科夫的耳光。 （他实际上从未这样做过，因为他来得太晚了，找不到兹维尔科夫。） 这种对实际行动的缺乏导致中篇小说中普遍的无聊和惰性，地下人将其描述为他地下生活的关键部分，有时会引起他对他人的怨恨感。 被自己的智力削弱了，他所能做的就是撤退到地下，自言自语，并写下自己的想法。 通过这种可悲的性格，陀思妥耶夫斯基能够提出一些令人不安（也许最终无法回答的）问题：地下人愚蠢，因此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动和生活会更好吗？ 如果一个人不能对智力或思想采取行动，那么智力或思想的价值是什么？ 一个真正聪明、有敏锐意识的人有可能在现代社会中过上正常的生活吗？
2. 孤独、孤立和社会

地下人是一个孤独、孤立的角色。 他在地下一个神秘的地方说话和写作，与社会隔离。 但即使在退缩到地下之前，他甚至在社会中也感到孤立，无论是在学校（他没有朋友）还是在工作中（他讨厌所有同事）。 地下人有效地与主流社会隔离地生活，但目前还不清楚他这样做是出于选择——他是拒绝社会还是社会拒绝他？ 他是渴望别人的承认，还是他甚至不想要它？ 有时，他似乎不屑于社会，自愿将自己孤立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比其他人更聪明。 然而，有时他似乎独自生活，只是因为没有人喜欢他，也因为他对他人粗鲁和残忍。 最后，这可能是两者兼而有之：在被许多人拒绝后，地下人蔑视他们并退出，但这种退出让其他人更不喜欢他，所以他更退出。 这种周期性模式导致他几乎完全与社会隔离。
地下人对社会有一种矛盾的态度：一方面，他鄙视它，但另一方面，他羡慕那些能在主流社会中发挥作用的人，偶尔希望他有朋友或同伴。 这种矛盾心理尤其可以从他与羞耻和尴尬的斗争中看到。 这些是社会情绪，因为它们只在与他人的关系中感受到：一个人在别人面前感到羞愧或尴尬，或者因为想象别人的想法。 在其他人周围，地下人不断感到羞愧和尴尬，从他与第一部分或第二部分的派对上的互动中可以看出。 由于这些感觉暗示他确实在乎别人的想法，地下人对自己感到尴尬感到愤怒，最终在尴尬和以粗鲁、可耻的方式挑衅之间摇摆不定（就像他在兹维尔科夫的派对上来回走动一样）。
由于他与社会的关系有问题，这个地下男人过着孤独、无聊的生活。 然而，他的隔离确实给他带来了某些好处。 通过与主流社会如此分离，他获得了一条关键的距离，他可以观察、批评和评论社会。 此外，在成长过程中，他与他人隔绝给了他时间阅读、学习，并成为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因此，地下人并不完全讨厌他的孤立。 他在想成为社会的一部分和不想与之无关之间来回走动，在感到被他人不公平地流放和自愿流亡自己之间来回走。 也许他性格最可悲的不是他与他人隔绝，而是他甚至无法决定自己想要什么——友谊还是孤独。
3. 人性

《地下室手记》以《地下人对自己性格的著名评价》开篇：“我是个病人...... 我是一个怀恨在心的人。 我是一个没有吸引力的人。” 他很悲观，看到了自己最坏的一面。 此外，他经常从自己的本性和自己对人的看法来概括，广泛地谈论人性。 他不仅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恶毒、生病的人，而且是人类如何真正怀恨在心和生病的榜样。 他对现代人的看法很低，声称19世纪任何有智慧的人都不可能是一个有行动或性格的人。 他不同意人类是理性的，自然地改善或渴望对他们有好处的想法，引用历史的例子来证明人类社会在第一部分是残酷和血腥的。
此外，他经常将人类与动物进行比较。 在第一部分中，他把人说成是公牛或老鼠，并反复说人们把他当作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 这些反复出现的动物比喻是地下人类将人类降到动物水平的方式，这表明他们只是这个星球上许多人中的一种动物，没有特殊的尊严。 这种贬低人类的趋势可能与达尔文的进化论有关，该理论最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地下室手记》时被翻译成俄语。 在第一部分中，地下人提到了人类是类人猿后裔的科学发现（达尔文主义的一个夸张的简单版本）。 这个想法是对人类自我的巨大打击，表明人类不是特殊的生物，而只是许多物种中的一个进化物种。
地下人认为人类是愚蠢、非理性、残忍和卑鄙的生物——包括他自己。 但这个被欺骗的角色在多大程度上谈到了普遍的人类状况或自然？ 地下人自己在中篇小说的结尾处谈到了这个问题。 他在向读者发表讲话时说：“我只走到了极端，你甚至不敢半途而废。” 他声称，他的悲观主义只是对真正的人性诚实，其他人有与他相似的想法或倾向，但压制它们或欺骗自己。 无论一个人是否同意地下人，即他对人性的悲观概念是真理，都很难不同意，怨恨、恶意和非理性至少不构成人性的一部分。 地下人可能会将人类的这些方面带到极端，但他的榜样可以纠正那些在第一部分中暗示的人，他们天真地认为人可以完全善良和完全理性。 我们可能不仅仅是昆虫，但我们也不总是高贵的英雄。
4. 理性与非理性

俄罗斯作家尼古拉·车尔尼雪夫斯基和他的追随者认为，人类只想要符合最佳利益的东西，人类可以得到改善，并被教导倾听理性，这样社会就会发展到一种乌托邦的存在，象征着完美的水晶宫殿的形象（地下人贬义地提到了这一点）。 地下人可以被视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回答。
在第一部分中，他漫无边际地咆哮着许多话题，但主要是关于理性的辩论：人类在多大程度上是理性的？ 他们真的只渴望对他们有好处的东西吗？ 地下人挑衅地断言人是不理性的，并坚持认为人类历史是不理性的。 他认为，水晶宫的完美存在，每个人都表现得合理，是不可能的，甚至不可取。 地下人的主要主张是，人偶尔会渴望一些不符合他最佳利益的东西，即使只是为了展示他的能力和自由意志。 如果人类只按照理性、逻辑和科学事实行事，正如地下人所说，他将成为“器官停止”。 生活只不过是遵守科学和数学事实的规则，用简单的方程来概括，二乘二等于四。 如果整个世界都按照逻辑、事实和方程运作，怎么会有自由意志或人类选择呢？ 地下人认为，选择不合逻辑、不合理或不“正确”决定的行动的能力正是赋予人类自由意志和个性的东西。 为人类挺身而出的唯一方法是反对二乘二等于四的平淡理性，并乐于二乘二等于五的非理性。
地下人不仅主张非理性行为的重要性，还通过自己的行为树立了榜样。 他经常自相矛盾，并强调自己有能力同时持有多种观点，改变主意，甚至虚伪。 他的自相矛盾和不同意自己的能力是倡导个性而不是理性的一种方式。 此外，在第二部分中，我们反复看到地下人的行为不合逻辑，不符合他的最佳利益，因为他让自己尴尬，让自己陷入尴尬，甚至痛苦的境地，例如邀请自己参加兹维尔科夫的派对，或去妓院，或给丽莎他的地址。 因此，人们可以将第二部分视为第一部分论点的证明。 在第一部分中，地下人论证了人类行为的非理性，在第二部分中，他展示了自己非理性行为的例子。 他的论点和行动都与那些期待水晶宫完美理性的人的乐观主义和乌托邦主义背道而驰。
5. 怨恨、痛苦和磨难

地下人是一个恶毒的人（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他喜欢惹恼和伤害他人。 他激怒了他以前的同学，幻想着打兹维尔科夫的脸，并描述她作为妓女的可怕处境，让丽莎流泪。 这种对他人的恶意是地下人将自己与他人分开的一种方式，并表明他不想参与主流社会。
但是，如果地下人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虐待狂（一个人从伤害他人中获得快乐），那么他有时也有点受虐狂（一个从经历痛苦中获得快乐的人）。 他的行为方式让自己陷入尴尬和痛苦的社交场合，就像他基本上崩溃了兹维尔科夫的派对一样。 而且，从字面上看，他甚至说，对他来说，牙痛的痛苦是令人愉快的。 他描述了在痛苦和绝望中找到的一种奇怪的快乐，也许这就是他恶意地给别人和自己带来如此多的痛苦所寻求的。
理解地下人所陶醉的所有痛苦的另一种方式是对压迫性理性的另一种反叛形式。 地下人无缘无故地伤害他人并伤害自己是没有意义的，但这可能正是重点。 通过鲁莽的行为，既不利于他，也不利于他人，地下人证明了他有能力挑战理性，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不是按照逻辑生活——即使以重大痛苦为代价。
6. 文学和写作

地下人与他人不同并孤立自己的方式之一是他对文学的痴迷。 正如他在第二部分中回忆的那样，他长大后没有很多朋友，花了很多时间阅读。 同样，他说他在地下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阅读上。 作为一种孤独的活动，阅读将地下人与他人隔离开来。 此外，他过度的文学感性使他无法在社会中正常运作。 他痴迷于决斗的想法，例如，传统文学中过时的做法。 他想象着挑战某人在酒吧里决斗，但后来想得更好，因为他意识到每个人都会嘲笑他谈论文学作品作为荣誉点。 当他真正挑战费菲希金决斗时，每个人都会嘲笑他。 此外，丽莎告诉他，他说话就像一本书，指的是他高度文学的语言。 因此，地下人对文学的关注使他在社交上变得尴尬。 即使在其他人中，他的阅读习惯也会对他产生孤立的影响。
然而，文学确实为地下人提供了一种克服孤立状态的可能方法：通过写作。 通过写作，地下人可以与读者社区进行某种对话。 虽然大部分中篇小说都是由他的内部独白组成的，但他能够通过想象读者的回应并回复他们，将他的写作变成一种对话。 地下人写作的对话品质可以被视为对孤立的尝试回应，因为他的写作成为与自己和他想象中的读者的对话。 然而，在第二部分结束时，地下人甚至拒绝了这个读者社区，他说他甚至不应该写笔记。 因此，对于孤独的地下人来说，文学、写作和阅读最终仍然是孤独的追求。 即使不自己阅读或写作，他也被困在他幻想的世界里，受到他所读内容的影响。 但文学并不完全是有害的。 虽然他对文学的痴迷往往会孤立地下人，但它也可以被视为为他提供了一种个人逃离他凄凉生活的机会。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通过文学媒介，陀思妥耶夫斯基能够传达这些负面的、潜在的有害的阅读和写作方面。


《地下室手记》语录

第1部分，第1章语录

我是个病人......我是一个怀恨在心的人。我是一个没有吸引力的人。我想我的肝脏病了。再说一遍，我对我的病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确定什么伤害。我没有接受治疗，也从未接受过，尽管我尊重医学和医生。此外，我非常迷信——至少足以尊重医学。（我受过足够的教育，不会迷信，但无论如何，我是。）不，先生们，这是出于怨恨，我不想被对待......我的肝脏疼吗？很好，让它更疼！（主题2.&3.&4.&5.）

是的，先生，在十九世纪，一个聪明的人必须是，在道德上有义务，主要是一个没有性格的生物；一个拥有性格的人，一个有行动的人，从根本上来说是一个有限的生物。（主题1.&3.）

第1部分，第2章语录

我向你们发誓，先生们，过度意识是一种疾病，一种真正的、成熟的疾病。普通的人类意识将足以满足人类的日常需求——也就是说，在我们不幸的十九世纪，一个有教养的人，特别是对于一个生活在圣。彼得堡，世界上最抽象、最有预谋的城市。（城市可以是预谋的，也可以是无预谋的。）例如，拥有所有所谓的自发的人和行动者所拥有的意识就完全足够了。（主题1.&3.）

第1部分，第4章语录

“即使牙痛也有一些乐趣，”我回答。我牙疼了整整一个月了；我知道是什么。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不会在沉默中愤怒；他们呻吟......首先，这些呻吟表达了意识发现如此羞辱的痛苦的所有无目的性，整个自然法则系统，你真的不在乎，但作为结果，你仍在受苦，而大自然不是......先生们，我求你们听听十九世纪一位患有牙痛的受过教育的人的呻吟......他的呻吟变得令人讨厌，卑鄙地恶毒，日日夜夜地持续着。然而，他自己知道他的呻吟对他没有好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只是徒劳地激怒了自己和他人......好吧，性感正存在于这种意识和羞耻中。（主题3.&4.&5.）

第1部分，第7章语录

哦，告诉我谁是第一个宣布的，首先宣布人做下流的事情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利益；如果他被开悟，如果他的眼睛睁开到他真正的正常利益，他会立即停止做下流的事情，并立即变得善良和高贵，因为，他如此开明并理解他真正的优势，他会意识到自己的优势确实在于好处；众所周知，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知故犯地反对自己的兴趣；因此，可以说，出于需要，他会开始做好事。哦，孩子！哦，纯洁、无辜的宝贝！好吧，首先，在这几千年里，那个人只为自己的利益行事是什么时候？......如果事实证明，人的优势有时不仅可能，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必须在于他渴望对自己有害的东西，而不是有利的东西呢？（主题3.&4.&5.）

第1部分，第8章语录

根据某张桌子，谁会想要呢？这还不是全部：他会立即从一个人变成一个器官停止或类似的东西；因为如果没有器官管道中的停止，没有欲望，没有意志，没有愿望的人是什么？（主题3.&4.）

但我重复了第一百次，有一种情况，只有一个，一个人可能故意、有意识地渴望对自己有害的东西，一些愚蠢的东西，甚至非常愚蠢的东西，即：为了有权渴望一些非常愚蠢的东西，而不受只渴望聪明的东西的义务的约束。（主题3.&4.&5.）

简而言之，关于世界历史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说，任何可能发生在最混乱的想象力上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是不可能说的——它是理性的。（主题3.&4.）

第1部分，第9章语录

二乘二即四——为什么，在我看来，这只是傲慢。二乘二即四人厚颜无耻地站在那里，双手放在臀部，挡住你的路，向你吐口水。我同意二乘二乘即四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如果我们要赞美，那么二乘以二乘即五有时也是一件非常迷人的小事。（主题4.）

第1部分，第10章语录

你相信水晶宫殿，永远坚不可摧，也就是说，即使你的拳头藏起来，你也不能偷偷地伸出舌头，也不能做出粗鲁的手势。好吧，也许我非常害怕这座建筑，正是因为它是由水晶制成的，它永远坚不可摧，而且甚至不可能偷偷摸摸地伸出舌头。（主题4.&5.）

第2部分，第1章语录

当然，我从头到最后都讨厌我所有的同事，鄙视他们每个人；然而，与此同时，我好像害怕他们。有时，我甚至会认为他们比我优越。此时，这些变化会突然发生：首先我会鄙视它们，然后我会认为它们比我优越......其他人都像羊群中的羊一样彼此相似。也许我是唯一一个一直认为自己是懦夫和奴隶的人；我之所以这么想，正是因为我太有教养了。但我不仅这么想，实际上也是这样：我是个懦夫和奴隶。我毫无尴尬地这样说。我们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体面的人现在和现在都必须是懦夫和奴隶。这就是他的创造方式，也是他注定要成为的样子。不仅在目前，由于一些意外的情况，而且总的来说，在任何时候，一个正派的人必须是一个懦夫和奴隶。（主题2.&3.&5.&6.）

一天早上，虽然我从未从事过文学活动，但我突然想到要起草一份对这位军官的描述，作为一种揭露，一种漫画，以故事的形式。我非常高兴地写了它。我揭露了他；我甚至诽谤了他。起初，我只稍微改变了他的名字，以便很容易被识别；但后来，经过仔细思考，我改变了它。然后我把故事发给了《祖国笔记》。但这种揭露不再流行，他们也没有发表我的故事。我对此非常恼火。有时我只是被我的怨恨噎住了。最后，我决定挑战我的对手进行决斗。我给他写了一封美丽、迷人的信......但是，感谢上帝（到今天，我泪流满面地感谢全能者），我没有寄那封信。（主题1.&2.&5.&6.）

突然，离敌人三步远，我出乎意料地下定了决心；我闭上眼睛——我们肩并肩地强行撞上了对方！我没有屈服一英寸，以完全平等的方式从他身边走过！他甚至没有转身看着我，假装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但他只是在假装，我确信这一点。时至今日，我坚信这一点！自然，我得到了最糟糕的一面；他更强壮，但这不是重点。关键是，我实现了我的目标，我保持了我的尊严，我没有迈出一步，我公开将自己置于与他平等的社会地位。我回到家，感觉对一切都报了仇。我欣喜若狂。我欢欣鼓舞，唱了意大利咏叹调。（主题1.&2.&5.）

第2部分，第3章语录

有一次，我甚至有一个朋友。但我内心已经是一个暴君了；我想对他的灵魂行使无限的权力；我想向他灌输对周围环境的蔑视；我要求他与周围的环境进行蔑视和彻底的决断绝。我用我充满激情的友谊吓唬他，我让他泪流满面，抽搐。他是一个天真和奉献的灵魂，但一旦他完全向我投降，我就开始鄙视他，并立即拒绝他——好像我只需要战胜他，仅仅为了征服他。（主题2.&3.&5.）

第2部分，第5章语录

当然，在那之后一切都会结束。这个部门会把我从地球上驱逐出来。他们会逮捕我，审判我，把我赶出服务，把我送进监狱；把我送到西伯利亚重新安置，没关系！十五年后，当他们让我出狱时，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我会拖着自己去看他。我会在某个省级城镇找到他。他会结婚并幸福的。他将有一个成年的女儿......我会说：“看，你这个怪物，看看我凹陷的脸颊和破烂。我失去了一切——事业、幸福、艺术科学、一个心爱的女人——都是因为你。这是手枪。我来这里是为了装上我的手枪......我原谅你。”然后我会向空中开火，他再也听不到我的一句话了......
我实际上快要哭了，尽管那一刻我知道这一切都直接出于西尔维奥和莱蒙托夫的化妆舞会。（主题1.&5.&6.）

第2部分，第6章语录

这完全是另一回事；即使我贬低和玷污自己，我仍然不是任何人的奴隶；如果我想离开，我就起身离开。我甩掉这一切，我是一个不同的人。但你必须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你是一个奴隶。是的，一个奴隶！（主题3.&5.）

第2部分，第7章语录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把她的灵魂翻了个正门，让她心碎；我越是相信这一点，我就越是努力尽快、有力地实现我的目标。吸引我的是这项运动；但不仅仅是这项运动......我知道我说话笨拙，人为，甚至书本；简而言之，除了“像一本书”外，我不知道如何说话。（主题2.&5.&6.）

第2部分，第8章语录

晚上九点后，我感到特别放心和放松，有时甚至开始做甜蜜的白日梦。例如：“我救了丽莎，正是因为她来找我，我和她说话......我发展她的思想，教育她。最后我注意到她爱我，充满激情地爱我......“丽莎，”我说，“你真的认为我没有注意到你的爱吗？我什么都看过了。我猜到了，但不敢第一个对你的心提出要求，因为我对你有如此大的影响，因为我担心你可能会出于感激而故意强迫自己回应我的爱......不，我不想那样，因为那会是......专制......这将是不精致的（好吧，简而言之，在这里我推出了一些欧洲人，乔治·桑迪安，莫名其妙的崇高微妙之处......）......简而言之，它甚至对我来说也变得粗糙，最后我向自己伸出舌头。（主题1.&2.&3.&5.&6.）

但在那些日子里，我对每个人都感到非常心怀，以至于我决定，天知道为什么或出于什么原因，通过整整两周不支付他的工资来惩罚阿波罗......我决定对他什么都不说，甚至故意保持沉默，征服他的骄傲，迫使他成为第一个提到这件事的人。然后，我会从抽屉里拿出所有七卢布，向他展示我实际上有钱，并故意把它放在一边，但“我不想，不想，只是不想付给他工资，我不想只是因为这就是我想要的，”因为这就是“我作为他主人的意愿”，因为他不尊重人，因为他很粗鲁。（主题1.&2.&4.&5.）

第2部分，第9章语录
但是，你知道我现在真正想要什么吗？让你迷路，就是这样！我需要一些安宁。为什么，如果人们不再打扰我，我会为了一个铜板卖掉整个世界。（主题2.）
第2部分，第10章语录

我知道我会被告知这令人难以置信——不可能像我一样怀恨在心和愚蠢；你甚至可以补充说，不可能不回报，或者至少是欣赏这份爱。但为什么这如此令人难以置信呢？首先，我不能再爱了，因为，我重复一遍，对我来说，爱意味着暴制和展示我的道德优越性。在我的一生中，我永远无法想象任何其他类型的爱，我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有时认为爱恰恰在于心爱的人自愿赠送的对他进行暴行的权利。（主题3.&5.）

也许我应该在这里结束这些笔记？我认为我在开始写它们时犯了一个错误。至少，我在写这个故事时一直感到羞愧：因此，这不是真正的文学，而是纠正性的惩罚......小说需要一个英雄，而在这里，反英雄的所有特征都是故意组装的。（主题2.&6.）

《地下室手记》人物角色

地下人（The Underground Man）
中篇小说的未命名主角，被介绍为“当代人的代表”。 他病态、恶意、自相矛盾和悲观，他漫无边际的想法和独白构成了中篇小说的大部分。 他反复向读者发表讲话，并告诉他们他“意识过度”。 他不断过度思考和质疑事物，这种超意识阻止他采取任何真正的行动。 他是一个孤独的人，在希望得到社会的认可和认可与不想与任何人有任何关系之间不断摇摆不定。 他对人类的看法很低，并否认人类本质上是理性的，只渴望对他们最好的东西，而是认为人类是愚蠢的、非理性的和残忍的。 地下人痴迷于文学，经常根据他读过的东西来模仿他的想法和行动。 因此，他在某种意义上与现实以及社会分离。 他被描绘成现代人的悲观典范，并声称他只是将大多数人在自己身上压抑的品质带到了极端。 因此，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每个人都有一点地下人的悲观和怨恨。
军官（The Officer）
在第一部分中，地下人试图进入酒吧斗殴，他走在一名军官的路上。然而，军官只是把他移到一边，什么也没说，几乎无视他。地下男子想挑战他决斗，但决定通过在街上撞到他并迫使军官承认他是一个人来报复他。然而，当他最终鼓起勇气这样做时，军官假装没有注意到地下人。这位军官代表了社会如何倾向于忽视和忽视地下人。
兹维尔科夫（Zverkov）
地下人的前同学之一，一个有吸引力和受欢迎的男子，地下人特别不喜欢他吹嘘和浪漫功绩的故事。西蒙诺夫、费菲希金和特鲁多利沃夫在第二部分为兹韦尔科夫举办了一个离别派对，地下人邀请自己参加派对。在那里，他喝醉了，侮辱了兹维尔科夫。他后来向兹维尔科夫道歉，但兹维尔科夫告诉他，他不可能感到被地下人侮辱。派对结束后，这名地下人跟随兹维尔科夫和其他前同学去妓院，希望打兹韦尔科夫一巴掌，以重新获得一些荣誉，但他没有在妓院找到兹维尔科夫或其他派对客人。
西蒙诺夫（Simonov）
地下人的前同学之一，一天晚上，当他感到孤独时，他参观了他的公寓。西蒙诺夫、费菲希金和特鲁多利沃夫正在为兹维尔科夫计划一个离别派对，地下人邀请自己参加派对。西蒙诺夫不愿意让地下人来，因为地下人欠他钱。派对结束后，地下人可耻地乞求西蒙诺夫更多的钱，这样他就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去妓院。
费菲希金（Ferfichkin）
地下人的前同学之一，他在西蒙诺夫的公寓和兹维尔科夫的离别派对上见到了他。费菲希金是地下人在学校的“最苦的敌人”，他在那里炫耀。在地下人在派对上侮辱兹韦尔科夫后，费菲希金威胁地下男子，地下人通过挑战费菲希金进行决斗来回应。费菲希金和其他派对客人觉得这很荒谬。
丽莎（Liza）
一个妓女，地下人跟着兹维尔科夫去妓院后和她睡觉。地下人对与她发生无爱的性关系感到厌恶，并和她谈论了她作为妓女的可悲处境。他让她泪流满面，但随后给了她他的地址，她很快就去看望了他，寻求他逃离妓院的帮助。他拒绝了，但随后崩溃并哭了。当地下人哭泣时，她拥抱了他，但他随后试图给她钱，她离开了，拒绝了他的钱。
阿波罗（Apollon）
地下人的挑衅、不听话的仆人。地下人试图通过扣留他的工资并强迫他要钱来对阿波罗行使权力。然而，阿波罗只是盯着地下人，把他逼疯了，直到他给他工资。阿波罗比他的主人意志更强，是地下人羞辱的源泉，他称他为“彇手”。
小角色
安东·安东诺奇·塞特奇金（Anton Antonych Setochkin）
地下人的老板，他多次向他借钱。
特鲁多利沃夫（Trudolyubov）
地下人的前同学之一，他在西蒙诺夫的公寓和兹韦尔科夫的离别派对上见到了他。地下男子说，特鲁多利沃夫习惯性地将他视为“非实体”。


《地下室手记》象征

1. 水晶宫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至少部分是对尼古拉·车尔尼雪夫斯基小说《怎么办？》的回应。在这本书中，车尔尼雪夫斯基对人类理性抱有乐观的信心。他认为，如果人们能被教得足够好，他们自然会渴望对他们最好的东西，社会可以不断改善，直到我们达到以水晶宫殿的形象为象征的乌托邦式存在——一个每个人都和谐生活的完美建筑。同样的象征性建筑出现在《地下室手记》第一部分中，其中地下人强烈反对车尔尼雪夫斯基，倡导非理性和自由意志的重要性，反对自然的逻辑和规律。地下人说，他讨厌住在水晶宫里，因为他不能在那里粗鲁地伸出舌头。换句话说，他不会自由地放纵自己的怨恨和非理性的欲望。因此，水晶宫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中篇小说中象征着与在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小说中基本相同的东西：一个纯粹理性生活的乌托邦之地。然而，在《地下室手记》中，这个乌托邦被诋毁为一个不可能的梦想，如果可能的话，这个梦想甚至不会令人向往。
2. 二乘以二等于四

这个简单的方程概括了地下人的理性以及科学和数学事实。在其简单性和真实性方面，它是不可否认的，没有分歧或抗议的余地。地下人说，有些人认为整个世界和整个人类的生命都可以根据理性和逻辑来理解，以二乘以二等于四为例。但是，他强烈反对这个观点。他断言，如果生命只不过是一系列需要计算的方程和逻辑定律，人类将没有自由意志；生活将只是由理性和逻辑决定，而人只不过是由自然力量作用的“器官停止”。面对这种情况，地下人强调人非理性的重要性和他行为不合逻辑的能力。方程二乘以二等于四象征着地下人与之斗争的压迫性理性和逻辑。他主张自由意志的重要性，坚持认为二乘以二等于四是“不再是生命”，并声称人类的自由在于其不合逻辑地相信“二乘以二即五”的能力。
<hr/>【参考资料】Fyodor Dostoevsky(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Notes from Underground》《地下室手记》电子书和网络公开资料。


—————————- End —————————

检验医师

Update 2023.08.03
这里想再展开说一下第三点（最近反思这一块偶得）。这里的没有普世价值，不仅仅是一种对当前社会价值观的拒斥的态度，而是一种哲学上的反思，是对人类某些主观预设（或者说，是某些、甚至绝大多数哲学思想的基础预设）的拒斥。这些传统的哲学体系都是直接预设了人类的理性能力、认识能力，以及人类之间互相可以以同一认识方式、同一价值判断相互交流的能力。在《地下室手记》中，陀子明确的反抗了这一点。在这个意义上来说，陀子是彻底的先验哲学家——是比笛卡尔、康德更加彻底的先验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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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文学，只能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一下。陀子在《地下室手记》中，有三个相当重要的反理性观点：

• 自由是人的第一性。自由超过了美与崇高，超过了理性。自由必须是所有使得人“利益最大化”的各种理性的理论中最大的利益，自由必须是考虑其他利益之前的先决条件。因此，在理性在建造水晶宫，把人的所有可能性都预测到之后，这就和人是自由的这个假设矛盾。因此自由人的理性水晶宫是不可能存在的。
  
• 人是特殊的、偶然的存在。人要活成一个具体的人而不是抽象的人、泛人、虚伪的人。人要直面自己，解剖自己，认识自己，而不要用大众的、权威的面具伪装自己，活成一个物件，一个概念，一具死尸。同样的，写作也是一样。对于陀子而言，写一个抽象的人是不可能的，他一定要写出这个人最 special、最活生生的地方，无论是矛盾、无意识、偶然暴怒、变化无常、不可理喻。
  
• 没有普世价值。不要用理性规划别人的利益和幸福、纠正别人的过错。满足所有人的规律是不存在的。只有蠢驴和杂种才会把普世价值不过脑子的付诸行动，这其实是一种耀武扬威，一种逼迫。
  

可以看到，其中 1 的概念完全就是存在主义先锋，与尼采遥相呼应。2 对萨特的影响多一点。3 可以说是福柯的直接理论来源也不为过（福柯在《疯癫与文明》的序中直接引用陀子，应当是看过的）。
陀子从历史地位上来讲，应当是不亚于 1/3 个尼采的哲学家。

继续前进

《地下室手记》是一本“集阴暗之大成”、写满“傻瓜蠢蛋呆头赞歌”的书吧。
“我是一个有病的人……我是一个心怀歹毒的人。”
这就是大家的水平，平平无奇的文字造就“开篇即高潮”的奇效。
之前摘录了一些语段，复制粘贴在下面，大家先行体会：


<hr/>

1.这乐趣正是出于对自己堕落的十分明确的意识：是由于你自己也感到你走到了最后一堵墙；这很恶劣，但是舍此又别无他途；你已经没有了出路，你也永远成不了另一种人；即使还剩下点时间和剩下点信心可以改造成另一种人，大概你自己也不愿意去改造：即使愿意，大概也一事无成，因为实际上，说不定也改造不了任何东西。
2.过了四十岁，再活下去，那可就有失观瞻、俗不可耐、恬不知耻了！谁能活过四十岁？——请你们真真切切、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来告诉你们，谁能活过四十岁吧：傻瓜和坏蛋。
3.先生们，我向你们发誓，意识太过丰富——这是一种病，一种千真万确、不折不扣的病。单就人的日常生活而言，只需具备普通人的意识就绰有余裕了，也就是说，只需具备我们这个不幸的19世纪中一个贤达之士意识的二分之一或四分之一就绰有余裕了，此外，尤为不幸的是这位贤达之士还住在彼得堡这样一个在这个地球上最最远离现实、最为蓄意建成的城市。
4.我之所以有罪，是因为如果我豁达大度的话，那也只是由于我意识到这种豁达大度毫无用处，因而使我倍加痛苦。要知道，我如果豁达大度，肯定会什么事都做不成：我既不能宽恕别人，因为欺辱者也许是遵循自然规律打我的，而自然规律是无法去宽恕的；也不能忘却，因为即便是自然规律，也终究是令人感到屈辱的。
5.文明究竟使我们的什么东西变得温文尔雅了呢？文明只是在人身上培养出了丰富复杂的感觉而已……断无其他什么。
6.现在，我就在自己的这个栖身之地了此残生，愤恨而又枉然地自我解嘲：聪明人绝不会一本正经地成为什么东西，只有傻瓜才会成为这个那个的。
7.正是在这种冷酷的、令人极端厌恶的半绝望半信仰中，在这种因痛苦而故意把自己活埋在地下室长达四十年之久的岁月中，在这种刻意营造，但毕竟令人觉得多少有点可疑的自己处境的走投无路中，在这种龟缩进自己内心的愿望得不到满足的怨天恨地中，在这种不断动摇，痛下决心，可是过了一分钟又追悔莫及的忽冷忽热的焦躁中——正是这包含着我所说的那种异样快感的精髓。
8.利益！什么是利益？你们敢不敢给它下个完全精确的定义；人类的利益究竟何在？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有时候人类的利益不仅可能，甚至必须存在于在某种情况下希望自己坏，而不希望对自己有利——那怎么办呢？如果这样，如果这样的情况可能出现，那整个规则就将化为乌有。
9.文明只是培养了人的感觉的多样性……除此以外，别无其他。正是由于培养了这种感觉的多样性，人大概才会发展到在流血中寻找乐趣。要知道，人发生这样的事已屡见不鲜。你们注意到没有，手段最巧妙的屠杀者，往往几乎都是最文明的大人先生。
10.一个人，不论何时何地，也不论他是谁，都喜欢做他愿意做的事，而根本不喜欢像理性与利益命令他做的那样去做事；他愿意做的事也可能违背他的个人利益，而有时候还肯定违背（这已经是我的想法了）。纯粹属于他自己的随心所欲的愿望，纯粹属于他自己的哪怕最刁钻古怪的恣意妄为，有时被刺激得甚至近乎疯狂的他自己的幻想——这就是那个被忽略了的最有利的利益，也就是那个无法归入任何一类，一切体系和理论经常因它而灰飞烟灭去见鬼去的最有利的利益。
11.你们为什么这么坚定，这么郑重其事地相信，只有正常和积极的东西——总之，只有幸福才对人有利呢？对于什么有利什么不利，理智不会弄错吗？但我始终深信，不仅过多的意识是一种病，甚至任何意识都是一种病。
12.你对社会规则一无所知，你对此感到陌生，恐惧，你生怕犯错误，被别人光明正大，理所应当地嘲笑，那样就完全地，彻底地，摧毁了你的自信心，你的骄傲，你的膨胀。
13.我生怕自己显得可笑，甚至害怕到病态的程度，因此我奴性十足地崇拜有关仪态举止的一切成规惯例。
14.我已经不能再爱了，因为，我再说一遍，我的所谓爱就是意味着虐待和精神上的优势。我一辈子都无法想象还能有与此不同的爱，甚至有时候我想，所谓爱就是被爱的人自觉自愿地把虐待他的权利拱手赠于爱他的人。我在自己的地下室的幻想的所谓爱，也无非是一种搏斗，由恨开始，以精神上的征服结束，至于以后拿被征服的对象怎么办，我无法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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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这样的文字充斥全书，自我贬损之剧烈、自我剖析之深刻可见一斑。
先进的西方启蒙思想企图驯服热血极端的传统东正教信条却屡屡受阻，十年苦役让一个知识分子长期远离精英主义……这些经历造成了陀在书中近乎病态癫狂的自我表达风格。精神分裂，崩溃扭曲，自相矛盾，疯言疯语，自我的声音、他人的声音，反驳自我的声音、嘲弄他人的声音……这是一本非常聒噪的书。
社会文明得以维系和长足进步需要严格的法律和高尚的道德，这是社会稳定的根基，我们难以想象一个道德沦丧的社会能欣欣向荣。

但是陀为这一人人皆知的道理加了一个前提——个人主义。

当个人主义成为必然趋势，对高尚道德和精神文明的追求会在上层建筑和底层基础之间剌开一个口子，透过这个口子，我们会看到人性的虚伪自私、腐败堕落。

如果自我中心思想导致个体价值观念和高尚道德之间的分离，应该用什么支撑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用什么支撑“我”的精神世界？

这个问题是陀在这本书里所有歇斯底里的源头，请务必带着这个问题读下文，读《地下室手记》。
（插几句题外话：我认为有必要去找这个源头。我不太赞成一些读者把这本书拆散打碎了去理解的阅读方式，正直的人会被利用，自觉的人注定痛苦，宽容的人学不会忘却，所以呢？我们就要一一对应地得出三个结论吗？那么全本书也许要得出几十上百个结论了！人的思想是一个整体，一旦我们找到那个源头，就会发现他对所有事物的解释是可以逻辑自洽的，下面我将举例说明我的想法）


下文列举这本书里面涉及到的一些人性中的“病”，
“对具有高度自觉与深邃透彻的心灵的人来说，痛苦与烦恼是他必备的气质。”
自觉和深刻是病。
“一个正直而富于感情的人总是诚实坦率的，但精明的人把你的话记在心里，然后把你吃掉。”
正直和感性是病。
“意识到的东西太多了，也是一种病，一种真正的，彻头彻尾的病。”
敏感和智慧是病。
“我回到自己的小角落里，马上强烈地意识到，就在今天又干了一件卑鄙的事情，而已经做过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因此就在内心深处暗自咬牙切齿地不断责备自己，翻来覆去地指摘自己，慢慢腾腾地折磨自己，以致那痛苦终于变成某种可耻的、令人诅咒的快感，而且——最终变成一种千真万确、货真价实的享受！”
卑鄙是病。
“不知道哪里是物，也不知道哪里是人，然而，尽管混沌一团，尽管是非颠倒，你们仍然会感到痛苦，你们越是一无所知，你们就越是痛苦！” 无知是病。
“可你也可以试一试盲目地沉醉于自己的感觉，不假思索，不寻找最原始的原因，哪怕暂时抛开意识；可以去憎恨，也可以去喜爱，只要不无所事事地枯坐着就行。到后天，这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你就一定会开始自己蔑视自己，因为你明知故犯地欺骗自己。结果是：瞬间破灭的肥皂泡，还有惰怠。”
自我是病。
……
什么是病？

什么都是病！

因为人根本就认不清自己，找不到自己在这个社会中的位置。
螺丝能把东西拧紧就是个好螺丝，窗户能把风挡住就是个好窗户……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你评价他有什么用呢？
什么是有价值的、绝对正确的、值得被所有人肯定的？
倘使我把人类的高尚品德一一不打折扣地践行，我会不会快乐？
如果我发现做个高尚的人不快乐，那我可不可以做个坏人？
成了坏人之后自由自在地为非作歹，被他人唾弃之后，我又是否能真的接受这样的我？
难道我做什么都会被证明是错的吗？
如果我做一切都是错，我保持麻木、什么都不做就对吗？
我，我，我……
什么都是我，高尚是我，卑鄙亦是我。
所以，高尚和卑鄙还有讨论的必要吗？
问题的关键在于“我”。



提到19世纪西欧三大先进思想，历史老师要求熟记背诵的：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英法两国的空想社会主义。
康德发起德国哲学的革命，认为“客观规律是主观意识的产物”，妥妥的唯心主义，费希特加以改造，提出“自我建立本身”，黑格尔集德国唯心主义之大成，建造了包罗万象的哲学体系，但他换汤不换药，依旧坚持“精神是第一性的本源”，“精神派生客观世界”。费尔巴哈虽然对黑格尔的哲学作了批判继承，提出了“存在不来源于思维”的唯物主义立场，但是核心仍然是“人本”。
至于空想社会主义，就不用多说了，忽视无产阶级的社会作用，拒绝行之有效的政治活动，妄图让知识分子假象出的新的社会模式空降资本主义社会，不费吹灰之力实现革命，这简直是……


这些先进思想看似在传播福音，其实是被一群社会精英美化包装过的利己主义。
到了19世纪，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德国古典哲学和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在知识分子中广泛传播，“爱与自由”依然被封为圣典，但是这时候的“爱”变得抽象，变成了一种毫无实际用途的评价标准。知识分子对于社会的所谓的“爱”不再像从前那样无私、自发、广泛、无价、朴实，而变成了满足主体自尊、扩大阶级鸿沟、激化阶级矛盾、提高道德优越感的工具。

基督教训导人们“爱人如爱己”，但是当“个人主义”横亘在“自我”与“他人”之间，人们难以取舍，“圣训”成了空中楼阁，“爱人”变得不切实际。

如果把天平向“自我”倾斜，那么我们将收获“廉价的幸福”；
如果把天平向“他人”倾斜，那么我们将收获“崇高的苦难”；
于是，陀向世人做出了集全书思想之大成的拷问：
“什么更好，廉价的幸福好呢，还是崇高的痛苦好，你说，什么更好？”
这句话翻译过来是：爱他人好呢？还是爱自己好呢？
作为传统的基督教思想的代表，东正教信仰有神论，相信神的慈爱，愿意接受神的召唤、将自身托付给神，信徒愿与信仰同行，透过社会来实践和完成自身的信仰，起到照亮周围的模范作用，人的信仰与自身的自觉选择或努力意志无关。而全部来自神的预定。
不仅仅是东正教的思想，我国的佛教道教思想都曾经提出过，离苦得乐的秘诀就是舍弃尘世的小我，臣服于信仰。
我现在告诉你，这样做会远离一切烦恼，请问你做得到吗？
资本主义思想横扫欧洲大地，基督教思想走了太久太远，人们已经无法舍弃自我，无法真正地爱人如己了。

陀在思想深处想要克服“自我”对复活基督教“爱人”思想的阻碍，但是他又清楚地明白，社会前进的脚步不会停止，倒行逆施将把现代社会拖入止步不前的泥沼，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分裂和撕扯。



最后，我想说，你我都是“地下室疯子”。
你说人为什么会为我前面提到的问题痛苦万分，啊不，这个痛苦并不属于所有人，很多人已经做出了选择，应该说为什么陀这样的人会为此痛苦万分？
旧的思想还未清除，新旧思想发生碰撞，一时间火光崩裂，把他们这种人炸到了社会的边缘，炸成了不认识自己的精神病，或许可以说得好听一点，炸出了太多处于社会转型时期的人们的身份焦虑，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被这个社会所认可。

书里有一段话，我印象特别深刻，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同感了：
“我甚至做过实验：我能否经受住某个人射向我的目光，可总是我第一个垂下目光。这使我痛苦得几乎发疯。”
我打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因为我们一直活在别人的目光中，挣扎于这个社会在不同阶段不同情景下为我们制定的重重标准之间。
陀痛苦，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自由意志和集体认同的冲突、世俗标准和自我取悦的矛盾又何尝不让现代人感到极端敏感和万分焦虑呢？

不然为什么“身份焦虑”、“外貌焦虑”、“年龄焦虑”、“学历焦虑”频频出现？
为什么“某某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这类词条的热度会居高不下？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说“内卷”“躺平”“佛系”？
因为人们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做！

或者说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同时获得社会和自我的双重认可！

（这两者真的……真的很难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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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有人评价卢梭的《忏悔录》说：“卢梭煞费苦心要向人们证明，他有权直言不讳，有权质疑社会的方方面面……他是一个人，他受苦，他在那儿。”
浅浅思考之后，好好吃饭睡觉吧，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的。
“谁能活过四十岁呢？傻瓜和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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