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个！科兴发表 3 ～ 17 岁儿童青少年接种新冠疫苗 I / II 期结果

本文作者：庄时利和

6 月 28 日，《柳叶刀・感染病学》（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发表了一项针对 3 ～ 17 岁儿童及青少年接种科兴新冠疫苗 I / II 期临床试验结果 [1]，这是首个发布关于 3 岁及以上儿童及青少年人群接种新冠疫苗的临床安全性和免疫原性数据。

今年 6 月初，科兴控股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尹卫东曾在接受《新闻 1 + 1 》采访时表示，国家已批准科兴新冠疫苗紧急使用年龄扩大到 3 岁以上。

面对这个新发表的研究结果，不少人有两个核心关注点：为什么我们要把新冠疫苗接种扩展至儿童和青少年？儿童青少年接种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如何？

为什么要把新冠疫苗接种扩展至儿童和青少年？

以大家都已经比较熟悉的以色列为例。

以色列是目前疫苗接种率较高的国家之一，但近期当地的疫苗接种增长趋势已经相当缓慢，目前的接种率是 64.14% [2]。

图源：our world in data

以色列几乎把能打的人都打了，剩下接近 35% 的人，要么是没法打疫苗的，要么是坚决不想打疫苗的。

这个数据给我们的一个启示是：即便高度重视并强力推动疫苗接种，一个地方的疫苗接种覆盖率也存在瓶颈，即一定的上限。

那么，这个接种覆盖率的上限是不是能实现新冠群体免疫的目的呢？

近期 Delta 变异毒株的传播中，主要的、重症的病人多为老年人，同时也有孩子。也就是说，16 岁以下的儿童和青少年感染新冠病毒，进而在新冠病毒社区传播中发挥作用的隐患是否持续存在？这个问题需要被关注。

WHO 将新冠病毒中的 4 种全球关注变体（VOC）用希腊字母重新命名

（图源：WHO 官网）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不仅我们国家的科兴，很多疫苗都纷纷开展了儿童和青少年的临床试验。

只有这部分人接种了疫苗，疫苗接种率才能突破目前的天花板。

比如辉瑞在 5 月底公布了 12 ～ 15 岁人群接种新冠疫苗的研究结果 [3]，美国 FDA 也批准了辉瑞疫苗接种人群扩大到这一群体 [4]，Moderna 在相近时间公布了 12 ～ 18 岁人群接种的 I / II 期临床研究结果 [5]。在此基础上，辉瑞和 Moderna 当前都已经将测试群体扩大到了 6 月龄以上的婴幼儿群体 [6,7]。

儿童和青少年接种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如何？

要回答第二个问题，我们来具体看看科兴这次新的研究结果。

先说安全性，接种后 28 天内出现任何不良反应的比例：

• 1.5 μg 疫苗组：26%（ 56/219 ）

  
  

• 3 μg 疫苗组：29%（ 63/217 ）

  
  

• 安慰剂组 24%（ 27/114 ）（注：安慰剂通常单纯使用铝佐剂稀释剂）

大多数不良反应为轻度至中度，其中最常见的是注射部位疼痛（ 13% , 73/550）。有一例严重不良反应报告，经调查诊断认为与疫苗接种无关。

所以安全性方面整体良好。

在免疫原性方面，Ⅰ 期临床试验 1.5 μg 组和 3 μg 组 28 天后 100% 的受试者发生了抗 SARS-CoV-2 中和抗体阳转，中和抗体几何平均滴度 GMT 分别为 55 和 117.4。Ⅱ 期临床试验中，1.5 μg 组和 3 μg 组中和抗体阳转率分别为 96.8% 和 100%，GMT 分别为 86.4 和 142.2。与 1.5 μg 疫苗组相比，3 μg 疫苗组均检测到更强的免疫反应。

参考文献 1

在之前的 18 ～ 59 岁成人和 60 岁及以上老年人的临床试验中，按照相同免疫程序接种两剂次 3 ug 疫苗后 28 天，GMT 分别为 44 和 42，年龄在疫苗诱导的抗体反应中起着重要作用。

进一步的年龄组分析显示，不同年龄间免疫反应不存在显著差异。3 ～ 5 岁、6 ～ 11 岁和 12 ～ 17 岁受试者接种后， 1.5 μg 组阳转率可达到 93% 及以上，3 μg 组阳转率则达到 100%。

这个也符合之前的预期，许多疫苗在儿童和青少年上的免疫应答高于成人，包括辉瑞疫苗、Moderna 疫苗的儿童青少年临床试验也反映了这一点。

因此，儿童和青少年接种疫苗后预防效果，很可能是优于成年人的。

基于以上研究结果，该研究作者支持未来在 3 ～ 17 岁儿童及青少年使用 3 μg 剂量的疫苗。

儿童青少年接种是否需要扩大推广？

对于目前是否有必要在全球范围推荐儿童及青少年大规模接种新冠疫苗这个问题，世界范围内仍然存在一定争议。

其中一个考虑在于，相关研究显示，儿童感染新冠的感染比例、重症率和死亡率都明显低于中老年群体。

中国 CDC 此前发布的一篇论文分析了新冠肺炎早期超 44000 例中国患者的情况 [8]。在这四万多例病例中，19 岁以下病例不到 1000 例，占比 2.1%，其中出现 1 例死亡；9 岁以下新冠患儿有 416 人，无一例死亡。

图源：参考文献 8

欧洲 CDC 本月对儿童（12 ～ 18岁）接种疫苗发布的指导显示，相对于成年人的新冠疫苗接种指导，对儿童的接种指导要更加谨慎一些：「与年龄较大的人群相比，儿童接种新冠疫苗的个人直接获益预计相对有限。」[9]

图源：参考文献 9

去年 12 月，美国 FDA 在审批辉瑞疫苗时，最终以 17 票赞成、4 票反对和 1 票弃权通过了辉瑞疫苗，其中，反对和弃权的理由主要集中在年龄下限的确定（16 岁）。不过在今年 5 月，美国 FDA 已经批准辉瑞疫苗接种人群扩大到 12 ～ 15 岁人群 [4]。

另一方面，给儿童及青少年接种新冠疫苗的实际效果在不同国家可能也存在区别，主要原因在于人口比例，比如一些发达国家儿童青少年占比较低，接种效果可能不如发展中国家。

总体来看，扩大新冠疫苗接种至儿童和青少年是可行的方案，科兴疫苗表现出良好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这个研究结果也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数据参考。

至于具体接种推广策略，则需要根据各个国家地区的疫情情况和人群构成 ，因地制宜地有序推动。

致谢：本文经 重庆市南岸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管医师 朱玲 专业审核